晨曦松木薄雾,远山鸡鸣糟糠。一日在此开始,万物真正复苏。早鸟伸着懒懒的翅膀在空中徘徊低旋,车厢里的灯光已被关闭,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日光,晨间扒开树逢射进来的微妙的轻柔地光。照耀着林间的浮沉,照耀着散发着热气的早餐与微微泛着波纹的咖啡和红茶。维斯伸伸懒腰,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早餐。一片厚实的白面包,一个新鲜的苹果还有冒着热气的咖啡,小勺在杯子里微微颤着,是刚放下不久的。
“乡下人还真是懒呢,起得太晚了,你以后可要起的早一点。”坐在对面小口抿着红茶的巴洛看着睡意懵松的维斯笑了笑。“不过你睡觉的样子还是挺有意思的,以前我可没见过谁睡觉的样子。你知道吗?你的嘴···”
“好了,我的朋友,你别听姐姐唠叨了,快吃早餐吧,你以前一定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饭了。没事,这是朋友应该做的,以后你可不能忘了我们啊。”巴德挠挠自己的金发,哈哈的笑容里透露着内心的喜悦。“今天我们可不能闲着,我们要来一番探险,有你的佩剑的话我会更安心的。”
“那真是太感谢了,我们去哪啊。这火车上那也去不了。”抓起一片面包便往嘴里塞,维斯可没有忘记自己快一天腹中空空如也了,只不过是深厚的皮革包住了那咕咕的响声,不然自己的地位就又会下降一些了。
“我说维斯,收到感谢我很欣慰,不过以后你可要改改自己的吃相,因为那简直太难看了,很失礼呦。我们一个个车厢地逛,看看人生的百态怎么样。”巴洛轻轻放下红茶,纤手摆出优雅的姿势放在腿上,透露着高贵的气息。不管什么礼法章程,维斯还是一如既往地狼吞虎咽着。他讨厌礼法,以前在农村时吃饭慢的人是吃的最少得人,礼法简直就是约束人行为的嘛,所以维斯更加珍重自己的自由,放开心情吃着,不一会便消灭完了。
“走吧,我们现在就走。”维斯朝着车厢末端走去,巴洛巴德跟着,好像真的去冒险一样。
前几个车厢与他们的车相差不多,但几乎没有什么乡下人,城里的贵族高级人士慢慢正享受着自己的早餐,时不时会有小孩抬起头来看看走动的人,投以好奇的眼光。
“真没意思,这是什么探险呢,还以为车厢里有龙什么的,到时候就能施展施展你的才华了,你说是吧维斯。”巴洛时常回头看看自己的姐姐,无聊之极后有投给维斯一句话。
“啊,真那样的话我们可就麻烦大了,话说火车上怎么可能有龙蛇什么的怪物啊。”维斯回头面朝巴德挤了个眼,打破了沉闷的气氛。“前面有个门,咱们再往前走吧。”
两端车厢上面是断开的,在车厢底部有粗壮的钩子相连。顶着强风维斯有呼吸到了大自然的空气,清新爽朗,他被香水味熏的几乎都忘了这味道,嗯。是以前的味道。后面跟着的巴洛巴德大着胆子跨过悬空的车架。但疾风却把巴洛的粉帽撩起,一下子吹到铁轨旁的树上,扑哧一声被坚硬的树枝扎透,洁白的棉丝顿时四散,整个帽子像绽开的花,牢牢固定在远去的树上。“罢了罢了,一个帽子而已,果然有点损失才有冒险的感觉呢。”
来到下一个车厢,情景迥乎不同,这里昏暗闷热,空气里散发腐烂的气息,莫非这车厢里有动物的尸体,还是这个车厢运输这不为人知的秘密。都不是,这个车厢里全是乡下人,都是苦力。身上包裹着不算完整的粗布,车窗紧闭,帘子紧闭。好像不想让人知道有这么一个车厢,有这么一群人。向前踱着步,不像维斯习惯了乡下的困苦,巴德巴洛捂紧鼻子紧跟在维斯身后,好像随时都会有一双脏手把他们带走,将他们和着昏暗幽臭融为一体不见天日。
“哥哥我太饿了,你有吃的吗。”一个小孩,看起来没比巴德小多少,蓬乱的头发与发黑的小手证明了他的困苦。
维斯想都没想,把自己带的干粮分享给了小男孩,名叫科拉的脏兮兮的小男孩,笑着,吃着。好像这是他最幸福的时刻。维斯把手放在科拉头上,轻轻抚摸着扎手的头发,做出令人安心的笑容,希望能以此慰藉小男孩受伤的心灵,消磨掉苦难带来的伤痛。“哥哥你们在干什么,带上我好不好,我也快闷死了,这里什么都不能干。”科拉浑身布满灰尘,唯有眼睛清澈明亮,盯着维斯,发出祈求的光,也是昏暗中的光。
“无缘无故地多了一个人,乡下人可真是麻烦呢,不过我就说你跟他们不一样吧。”巴德离开上一节车厢,伸出手去接自己的姐姐。后又转身紧跟上维斯,因为新一节车厢景致跟上一节差不多,同样散发着恶臭,同样的昏暗。但科拉好像很快乐,见谁都露出微笑打着招呼,传递着自己的快乐,打破这沉闷的气氛。科拉跑到窗户旁,拉开窗帘,刺眼的阳光推开黑暗占领了车厢,腐尸的臭味似乎消散了很多。“天亮了啊,嗯,原来天亮了。”“是光呢,看来天亮了。”车厢里的农民互相传递着,自言自语着,但同时也沉闷这。因为现在的天亮只是天亮而已,仅仅是天亮而已。
对于科拉来说,可能天亮的更彻底一些,他找到了一个靠谱的大哥——维斯。
“你看他们,一见面就跟你要东要西的,而你却不一样,我的朋友,你是个脱颖而出的人。”巴德拍拍双手,却打不出什么尘土。“这里脏死了,我还没见过这么脏的东西。”
后面的巴洛点头同意,同时也提着自己的裙角避免染上赃物。
他们继续结伴前行,因为他们知道车厢上不可能有什么危险,也没想到会遇到什么危险,但黑暗中的闪光中就会被吞噬,危险终究会归咎与命运的安排··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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